第一章：紫熊与海浪的秘密

在民国二十年的上海滩，十二岁的云兮被卖到顾家，做小少爷顾凌川的童养媳。顾家是滩上数一数二的绸缎商，宅子坐落在法租界最深处的石库门里，青砖灰瓦，雕花窗棂，夜里总飘着黄浦江的潮味。

外头都说，小少爷是个痴儿，还是姨太太偷汉子生的。云兮听见了，抱着顾凌川哭得像只小猫，塞给他一只自己缝的紫色布熊，暗想：完了，这辈子要给痴儿Alpha生娃，指不定还得生十八个，惨绝人寰。

云兮的梦是逃出这牢笼，坐轮船去南洋，晒太阳吃椰子。情色文学

顾宅上下没人待见他，虽只是个孩子，却没人管饭。想吃一块桂花糕也得求，厨娘冷笑：“跟了小少爷，命里就苦，省省吧。”云兮因此瘦得风一吹就倒。痴儿顾凌川把自己的小份桂花糕掰一半，口水滴在上面：“给，你太瘦。”

云兮捏着鼻子接了，心想：不吃白不吃。

顾凌川还会送他紫布熊——只会缝这个——或者去后院摘野玫瑰，扎一束递过来。说实话，顾凌川对他真不坏，可惜是个痴儿，家里也不待见他。两个苦命孩子，窝在豪门里，像夹缝里的草。

云兮比顾凌川大三岁，已十五。他想，顾家这些人欺人太甚，欺负我就罢了，为何连痴儿也欺负？痴又不是他能选的。

于是每日陪小痴儿玩一会儿，暗想：若顾凌川不痴，该多好……或许会对未来有点指望。被痴儿口水标记的画面，夜夜入梦成噩。

顾凌川一天喊他“兮兮”八百遍，逢人就嚷：“兮兮是我媳妇！”

云兮越长越俊，骨相眉眼皮肤都像没开透的玉，顾宅下人的眼神越来越黏。

有一日，大少爷闯进房，撕他衣裳。顾凌川抄起青花瓷瓶砸过去，哭得鼻青脸肿：“不许碰我媳妇！”

那年云兮十四，第一次觉得，小痴儿被打得满脸血还挺可靠。爱原来各有模样，顾凌川虽痴，却用十成力气护他。

于是云兮断了别的念想。

三年后，云兮动情期至，痴儿已拔高到一米八五，肩宽腿长，五官英挺，除了一笑还傻，瞧着正常极了。

云兮的信息素是淡桂花，顾凌川像海，潮湿清冽，撩得他心口发烫。

云兮发现，这方面痴儿一点不痴，还仗着痴名肆意耍流氓。

可云兮想，这是自己小丈夫，这些年相伴，也有情分。

于是总温声哄他笑。

顾凌川一天要兮兮亲八十次，全宅最幸福的事是抱着美人啥也不干。

云兮身上飘着桂花香，脸红软声道：“你好烦。”

顾凌川傻笑，藏了五年的秘密在眼底翻涌。他怜惜地揉云兮的发，暗想：再不让你跟我吃苦。面上仍是大痴儿的笑。

时候未到，不能露相。

又三年，他夺下家主之位，终于撕下面具。而他的兮兮，却在产房大出血，昏迷数日，醒来后……成了痴儿。